半夜兩點,水底哭聲......

2022040316:04

講一個水底哭聲的故事。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太平湖,每到下半夜兩點以後,湖底就會傳出來特別瘆人的哭聲。

 

有幾個喝多了的年輕漁民不服氣,夜半划船進去湖中央,結果全部罹難,船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二年,有位省城來的記者,花錢雇了一艘小船,一位漁民,帶了一部高配防水的錄音機,再次闖入了深夜裡的湖中央。

 

緊接著他們就失蹤了,驚動了當地的D Z J 三方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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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天下午,兩人才回來,漁民瘋了,記者傻了。

 

人們聽到錄音機磁帶裡竟有很多人在吵架。

 

因為吵架內容比較敏感,所以不能寫進這個故事里。

 

那盤磁帶,很快就被上級的上級給沒收了,但這個故事卻被周邊老百姓給傳的紛紛揚揚。

 

當地的一些老人都說,他們從磁帶里聽到了很多熟悉的聲音,還都是死去的親友和長輩。

 

還有位勇敢的渣男站出來說,裡面有他初戀女友的哭聲。

 

對了,那位傻了的記者,是我父親。

 

 

1.

 

 

這個故事要從太平湖的歷史開始講起。

 

太平湖以前不叫太平湖,叫秧溪,三縣咽喉,六州通衢。 那時的秧溪小鎮,農商發達,田疇平坦,物華年豐,人傑地靈。

 

在沒有成為太平湖底之前,秧溪盛產水稻、蠶桑、茶葉、桐油等,經過了兩個多世紀的經營與發展,逐漸形成了一個集貿商業城。

 

為什麼只經過了兩個多世紀呢? 這裡面也有一定的歷史原因。

 

據老輩人說,兩個世紀以前的秧溪,景象更加繁華,人丁鼎盛時數萬,家家綾羅綢缎,戶戶都有行商做官的標杆與典範。

 

後來境內鬧長毛,黑壓壓的粵匪經過這裡,去往祁門攻打曾國藩,那幫長毛個頭矮小,面目醜陋,但卻十分兇殘。

 

見財就搶,見人就殺,隨後殺全家,像是蝗蟲過境,不到半個月,秧溪就成了一個無人區小鎮。

 

再之後便是曾國藩三出祁門,反攻倒算,粵匪失勢,慈禧上臺。 流落在外的秧溪子弟們,便又陸續回來,一針一線,一木一瓦,慢慢走到了西元1971年。

 

民國年間的秧溪街道寬4米,長達數百米,東西走向,一色青石板路面,分上中下三個街頭,街兩邊有近百家商鋪,每日每夜,喧囂不已。

 

商鋪多為前店後坊模式,間有亭台樓閣,小憩涼棚等,別具江南小鎮韻味,人畜興旺,一派繁榮景象。

 

可是即便這樣繁華的一座小城,頃刻之間,就消失在茫茫水域之下。 那是1971年,現代史書裡的4A級旅遊景點,太平湖風景區由此誕生。

 

 

2.

 

 

 

进入湖区录音之前,我爸还特地采访过湖边的一些老人。

 

他们当中有人就说,秧溪原本是个盆地,但在这块盆地之上,也有不少的山川与河流,还有几个深不见底的古潭。

 

被埋在水底之后,那些原是深潭的地方,就变得更深了。尤其更深那部分,经常会出现奇异的自然现象,莫名其妙就有漩涡产生,就会无风而起浪。

 

有时涌起浓雾,前一秒可以极目远眺的湖面,忽然之间就变得雾气腾腾。一米以外根本见不到人,有时明明坐在同一艘船上,互相之间,大喊大叫的声音都会被屏蔽,像是人类的声音,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给消了磁。

 

渔民有时明明是头一天深夜,划船出去捕鱼,但等他们一身水雾归家时,基本上都已是两三天以后,时间明显被拉长。

 

有的渔民因为此事开始酗酒,开始打老婆骂孩子,说自己明明只出去捕了半个晚上的鱼,结果半条鱼都没捕到,为什么会是第三天才回家?

 

分明是老婆在家偷了人,孩子帮忙隐瞒真相。

 

有人说,秧溪是活水,周边的风水也很好,没被大水淹没时,已经蕴有十条小龙的龙脉,沉入水底之后,小龙不仅无法成龙,还会因此而成怪。

 

有人说,秧溪远自南北朝,就有很多的道观和佛寺,一夜之间沉入水底,不祥。

 

很多德高望重的乡绅大贤,因为原本都是风风光光被土葬的,忽然一下就被改成了水葬,子孙后代的运势都会受到影响。

 

还有一位老渔民说,太平湖下面有水怪,这些浪花是它在水底打的喷嚏。雾气是因为它在呼吸,但具体怎么回事,他们也不清楚。在水上讨生活的,最怕的就是:

 

无风起浪、有风无浪、水上起雾、水底哭声。

 

结果这几种都被我爸给碰到了。

 

 

3.

 

 

我爸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水底哭声,当年他也不相信。一定是缺乏常识,要么就是封建迷信。

 

我爸认为,所谓的水底哭声,不过是当地渔民的幻听罢了。

 

因为水一深,风一大,就会产生很多莫名其妙的声音,这是科学常识。就好比北风穿过树林,穿过高楼大厦,也会产生类似于鬼叫的声音。

 

为了普及常识,揭开迷信的面纱,我爸申请到一台高配置的防水录音机,带了单位介绍信,信心满满地去了太平湖。

 

可他第一次进湖,竟然就听到了真实存在的水底哭声。

 

哭声并非陡然出现,而是慢慢才有的,我爸记得那晚的月亮很圆,自己半躺在雇来的小船里。

 

划船的渔民叫小黑,我爸是连人带船一起雇的。小黑起初还不愿意,毕竟他也听说过“水底哭声”的传说,他们这些渔民现在都不敢晚上打渔,就算白天打,也不敢去湖中心。

 

我爸加双倍价钱,小黑还在犹豫,最后加三倍价钱,小黑才说,看在自己重病的父亲需要医药费的份上,就走一趟吧!

 

小船还没到湖中心,我爸就听到了一个特别瘆人的声音,小黑问,什么声音?

 

我爸虽然脖子发凉,但作为信奉唯物论的知识分子,他是不相信有鬼的,虽然有些害怕,但他还是想一探究竟。况且有精壮的小黑壮胆,我爸还是硬着头皮说:

 

什么声音?没什么声音啊。小黑,你莫不是想找理由打退堂鼓,这样我可不会付你三倍价钱。

 

为了三倍价钱,小黑警觉地划着小船继续前行,没过一会儿,他们又听见那个瘆人的声音,这次更加尖锐而清晰。

 

我爸吓得浑身冷汗,小黑也吓得瑟瑟发抖,竟然祸不单行地把船桨都掉进黑漆漆的湖里了。

 

那会儿水下的哭声更加奇怪了,已经不仅仅只是哭声了,就像是原来的哭声成为了一道背景墙,而背景墙的前面又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在开会,在争吵,又像很多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总之千奇百怪的声音很繁杂,像是一个喧闹的集市,有吵闹声、呼喊声、叫卖声和大笑声。

 

而现实却是眼前只有一片黑乎乎的水域,在往外渗透着冰冷的水汽,所以我爸感觉特别怪异。

 

紧接着水底开始传来一阵阵类似于机器的声音,急促而且刺耳,有点像是汽车的喇叭声。但比喇叭的声音更尖锐。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顺着我爸的骨头缝往脑子里面钻。

 

我爸说他整个的脑部神经,都快麻木了,一阵阵,一针针,像是被人用电棒在给他脑子里过电,一闪一闪的,脑浆很快就要被爆炸的样子。

 

这时的湖面又升起了很多的浓雾,小划子尾部的马灯也忽明忽暗起来,但很快就彻底灭了。

 

随后的湖面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向这只无桨的小船扑了过来。

 

小黑一看这种情形,根本就顾不上我爸了,大叫一声就一头扎进了湖里,箭一般向着岸边游去。

 

于是小船就被漩涡给吸了进去。

 

 

4.

 

 

我爸说,那晚他连人带船都被卷入了漩涡之中,却是毫发无损,没一会又被漩涡给送回了湖面。

 

那时湖面上的浓雾已经散了,茫茫湖面,波澜不惊。

 

夜色中,我爸看到有个小岛出现在了前方,岛上还挂着几只白灯笼。

 

有灯笼就会有人,于是我爸用一双手拼尽全力地向着小岛划去。

 

小岛终于近了,当他看清小岛的瞬间,又赶紧停了下来。因为岸边站满了人,男男女女,高高低低,肥肥瘦瘦,密密麻麻。

 

这些人的服装各异,有穿西装的,有穿马褂的,有穿古装的,还有几个分明是围了一条虎皮裙的。

 

我爸知道,那时太平湖上的所谓岛,都只是没被淹没的山峰顶部,除了一群群白色的水鸟,岛上基本上没有人烟。

 

这些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

 

另外这些人的眼神都是笔直的,固定只看某一个方向,穿着也很怪异,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该不是闯进了水下鬼城吧?

 

我爸蹲在小船上思来想去,犹豫再三,到底要不要上岛打扰他们。只是他们的目光,装束,表情等,对我爸简直太无视了,而我爸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文采出众,仪表堂堂,会英语,懂摄影,还会写通讯报道……

 

岛上的人们表情怪异地看着我爸。确切地说,这些人并非在看我爸,甚至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我爸这个人,而是用各自的眼神穿过我爸。

 

我爸以为这是幻觉,他准备大吼一声来壮胆。可是张开嘴之后,嗓子却像是被人塞进去一块棉花糖似的,怎么吼都吼不出声。

 

我爸再次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这时他才注意到,岛上岸边站着的那些人,要么脸是黢黑的,要么煞白,要么碧绿,还有一些人的脸像是根本就没有一样,往外直冒水雾,像是一壶壶已被烧开的开水。

 

太阳即将升起之前,我爸看到岛上所有人都向他的小船涌了过来。

 

我爸紧握双拳,准备与之决一死战,可这时岛上的人们竟齐刷刷向我爸跪了下来。

 

我爸心想这批水鬼,简直就是乌合之众。

 

但很快他就发现,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在向自己下跪,而是跪向我爸身后的一个什么东西,我爸头一回,坏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似人非人,像鱼非鱼,正满脸坏笑地盯着他。

 

我爸吓得浑身发软,四肢乏力地瘫倒在船上。

 

 

5.

 

 

至于那天深夜,我爸在湖中央的岛上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个巨无霸一般的黑影又轻轻跟他说了什么,除了我,我爸说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经历过那次的水底哭声之后,我爸就被下放到皖南山区里的一个林场,距离他出事的地方,不到三十公里。

 

之后他沉默寡言,经常对着空气怔怔发呆,有人经过,他会喃喃自语,也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弄得人莫名其妙,因为很多人说他傻了。

 

他的后背像是遭受过电击一样,留下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疤痕,纹路奇特,脉络狰狞。像是一幅地图,又像是一道天书。

 

此后的日子,我爸被很多的单位和机构征召借调过,长则数月,短则三五天,每次都有专车接送。

 

最远的一次,是被一辆 J 车接送去了一个神秘的群山,因为蒙着眼睛,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最后,去了一个很深的地底下,那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下 J 事基地。

 

在那裡,我爸背上的那幅圖,被他們用當時最好的技術,給連皮帶肉割了下去。

 

我爸說,那張皮被割走之後,沒多久就自己腐爛了,說腐爛也不準確,應該是莫名其妙就被風化了,軍方為此大失所望,因為他們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

 

值得慶幸的是,從那以後,我爸又恢復正常了,再也沒人說他是傻子。

 

幾年後的夏天,我爸背著我,我匍匐在他的後背,不小心把手伸進了他的襯衫裡,摸到了那幅重新長出來的圖案。

 

那次我爸回過頭,朝我意味深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