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齡姐夫的祖父宋先生名焘，說是有一年他生病了臥床不起。 一日宋先生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際只見門外有個衙門的官差牽著一匹頭頂有白毛的大馬，來請宋先生去考試。 但當時並非考試的時間，宋先生便問去哪兒考試考什麼。 那位官差沒有說只是不住的催促宋先生趕緊上馬，最後宋先生沒辦法只好跟隨官差前去。
走過了幾座山又跨過了幾條河，走的都是宋先生未曾走過的生路，沒多久變來到了一座繁華的都市，有多繁華呢差不多跟京城一樣。 宋先生跟著官差，不多時就來到了一處衙門。 衙門也建造的富麗堂皇，衙門裡幾個官老爺已經擺好案幾等待著宋先生了，當時宋先生到時堂內已經有了一位秀才坐在那裡。 他打量了一下堂上的幾位考官，除了一個長得像關帝的其他根本連面兒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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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行完禮便也坐在了案前，他與先來的那位秀才比肩而坐，案幾上放著紙和筆。 不一會兒考試的題目便發了下來，題目是：一人二人，有心無心。 看完題目宋先生思索後便開始作文了，作完后他們便把考卷呈了上去。 宋先生的文章中有兩句：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意思就是有的人為了得到回報才去做好事，即使做了好事也不應該獎賞他們; 而有的人做壞事不是故意而為的，應該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行加重刑罰。 考官們看了交頭接耳評論一番，好像對宋先生的文章很是讚賞。 於是不一會兒就把宋先生喊了上去，跟宋先生說：河南某地缺個城隍，你比較合適你去擔任這個職位吧！ 這時宋先生才恍然大悟，城隍不是冥界的官職嘛。 於是連忙叩頭謝恩說：我能得到如此厚愛肯定是不能推辭的，但我上有70老母在，請允許我為老母親養老送終後再來就職。
考官們感於宋先生的孝德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堂上一位帝王樣子的考官便吩咐旁邊一位留著鬍鬚的考官去查宋先生母親陽壽還有幾何，結果一查還有九年。 考官們聽後都猶豫不決，這時關帝開始發話了：不如就先讓宋先生為老母親養老送終，先讓張姓秀才代理幾年，等到宋先生老母親百年後再來接任也不遲。
於是考官們商量了一下就那樣辦了，並且還勉勵了張姓秀才幾句。 宋先生和張姓秀才叩頭謝恩後便離開了，他二人走到郊外才分道揚鑣。 分別是張姓秀才告訴宋先生他是長山某地人，姓張。 並且還把他自己寫的一首詩送給了宋先生留念，整首宋先生忘了但其中有兩句：有花有酒春常在，無燭無燈夜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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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宋先生返回家中，他好像從夢中醒來一般。 那時候宋先生已經死了三天了，家人正在為他舉報喪事。 宋先生的母親這時候聽到了他在棺材裡求救的聲音，結果宋先生還真活了過來。 後來宋先生去長山某地打聽，那裡果然有個張姓秀才在宋先生赴試那天去世。 後九年宋先生的母親果然病逝了，宋先生為老母親料理完喪事後洗了個澡也死了。
宋先生的丈人家住在西門裡，宋先生死的那天他丈人家看見宋先生穿著新官服，身後跟著一行車馬人員。 其實那時宋先生已經成了神去就任城隍了，他丈人家並不知道。 於是趕忙去宋先生家打聽消息，結果宋先生已經死去了。
這是蒲松齡《聊齋志異》的開篇之作，實則是在宣揚仁孝之德。 但文中的那句：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和"有花有酒春常在，無燭無燈夜自明"頗有幾分意思，值得探究一番。 以及本篇由實而虛，由虛而實的寫作手法也很值得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