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在大山腳下,住著貧窮的三姐妹。 大姐18歲,二姐17歲,三妹16歲。 爹娘剛剛過世,可憐的姐妹仨每天輪流幹活養活自己,一個在家洗衣做飯,一個去田裡澆水施肥,一個就到山裡撿柴火和山貨。
有一天,大姐拿著斧子上山砍柴,遠遠地,看到一棵三人合抱的荔枝樹,樹上結滿了紅彤彤的果子,看一眼就甜到嘴裏。 大姐跑到那棵大樹下,卻看見樹下躺著一條銀白色的蛇,正對著大姐吐信子。
大姐正要往回跑,聽見銀蛇開口說話:“ 姑娘姑娘不要怕,蛇郎求婚在樹下,金山銀山全歸你,問問姑娘嫁不嫁? ”
大姐的頭搖得賽過波浪鼓,把隨身的斧子對著蛇郎君扔過去,轉身回了家。
第二天,輪到二姐上山,二姐提著兩個大籃子,照著大姐說的路,直接就到了結滿果實的荔枝樹下。
“姑娘姑娘不要怕,蛇郎求婚在樹下,金山銀山全歸你,問問姑娘嫁不嫁?”
二姐的頭搖得賽過波浪鼓,把隨身得籃子對著蛇郎君扔過去,轉身回了家。 第三天,三妹要山上,倆姐姐叮囑一定要把荔枝摘回家。
三妹空著手來到結滿果實的荔枝樹下,蛇郎君帶著大姐的斧頭二姐的籃子等在那兒,對著三妹唱起歌:
“姑娘姑娘不要怕,蛇郎求婚在樹下,金山銀山全歸你,問問姑娘嫁不嫁?”
三妹答道:“拿起斧子砍來柴,拿起籃子摘來果,蛇郎若有真本事,三妹跟著蛇郎走。 ”
蛇郎打了一響尾,野果跳進竹籃里;蛇郎打了二響尾,柴火飛來捆成堆;蛇郎打了三響尾,化作俊俏男兒身。
晌午,三妹帶著柴火和野果回了家,蛇郎還變成銀蛇趴在柴火上。 三妹對倆姐姐說:
“大姐二姐多保重,三妹要嫁蛇郎去山裡過。 大姐二姐有情義,還到荔枝樹下來看我。 ”
大姐樂歪了嘴,二姐笑彎了腰,姑娘嫁蛇這是頭一遭。 三妹和蛇郎就在倆姐姐的嘲笑聲中離開了家。 蛇郎領著三妹又回到荔枝樹下,三妹把家裡帶來的被子往地上一鋪,眼淚撲簌簌地流。
蛇郎安慰三妹:“莫哭莫哭,蛇郎有屋。 妹要金屋? 妹要銀屋? ”
蛇郎化成人形,領著三妹進了金屋,又帶她去見了隔壁的織布大娘。 三妹看傢俱什物樣樣齊全,又有大娘做伴,安安心心地住下來當起蛇郎的妻子。
白天的時候,蛇郎都出門去打獵,三妹就和大娘一起織布做飯拉家常,高高興興過了一個月。
這天晌午,三妹想念起家裡的倆姐姐,不知道她們生活的怎樣,有沒有缺吃少穿,於是她就一個人走上回家的路,想把大姐二姐接來過好日子。
三妹回到家,大姐出遠門串親戚去了,剩下二姐一人。 三妹把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都跟二姐說了一遍,又邀請二姐去蛇郎家住上一陣,二姐半信半疑就跟著三妹來到荔枝樹下。
二姐看看院子,院子開滿漂亮的花朵;二姐看看屋子,屋子裝滿名貴的古董;二姐看看桌子,桌子擺滿美味的佳餚;二姐看看櫥櫃,櫥櫃掛滿華麗的綢緞。
天色將晚,三妹和二姐到井邊打水準備做飯,二姐心生歹意,一把將三妹推到井裡,三妹變成一條魚在水裡游來游去,二姐將魚打上來,做成紅燒,又生怕蛇郎回來認出自己,就穿好三妹的衣服,打扮成三妹的模樣。 飯菜剛端上桌,蛇郎就回來了。
蛇郎看看二姐:“三妹脸色白变黄,又添麻子为哪般?”
二姐道:“久不见阳光脸变黄,做饭的时候,锅里的芝麻跳到了脸上。”
蛇郎听声音又问:“三妹原本声细细,嗓门粗大是何因?”
蛇郎又想问什么,二姐催着他吃饭休息。蛇郎吃着鱼,鲜美无比;二姐吃了鱼,满嘴沙砾。二姐气乎乎把鱼扔到院子里埋了。埋鱼的地方长出一颗竹子。
蛇郎到竹下乘凉,清风习习;二姐到竹下乘凉,如火烧身。二姐气乎乎把竹子劈了,做成两把竹椅。蛇郎坐在竹椅上,稳稳当当;二姐坐在竹椅上,人仰马翻。二姐气乎乎把竹椅拆了。
第二天天一亮,蛇郎又出门打猎,在溪边洗脸,翠绿的小鸟飞来停在蛇郎的弓箭上。
蛇郎喝到:“是我三妹,飞来肩头;不是我三妹,速速远走。”
翠鸟发出很好听的叫声,轻轻飞起来,停在蛇郎的肩头。蛇郎马上明白三妹遭到了暗害,哭了起来,问翠鸟:“谁害我妻,谁扮我妻?”
翠鸟流下眼泪,说不出话。蛇郎带着翠鸟悄悄绕过家门到了织布大娘的屋里,织布大娘把翠鸟留下,叫蛇郎午夜十分带上三妹的衣服和一把筷子再来与三妹相聚。
蛇郎回到家,一怒之下把二姐变成乌鸦哄出家门。如今我们还经常能听见二姐在黄昏忏悔的哀嚎声。
午夜,蛇郎来到织布大娘家,听见织布机吱吱呀呀响。走近一看,原来是那只翠鸟在忙上忙下。
织布大娘叫蛇郎守在门口,接过蛇郎带来的筷子,捆成一捆,口中年年有词,向翠鸟抛过去,筷子变成三妹的真身,织布大娘又把衣服抛三妹,织布机上传来三妹的歌声:
“多谢大娘好心肠,三妹恢复原模样,为报再生父母恩,织匹锦缎给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