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千年老鱉,重創日本女諜

2022040315:58
這個故事是齊雲山老道冠利講給我聽的。
 
他說,老太平縣原先有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井底之底,住有一隻千年老鱉。
 
據他講,這口井比太平縣的建制還早300年,名字叫做鱉王井,如果今天還在,已經有1500多年了。
 
鱉王井坐落於老縣城的水東村,井口很小,井膽很深,井眼周圍被人用大條石砌成了一個八角形廣場,廣場之外,還有搭步與白麻石圍欄。
 
冠利又說,隋末和清末,鱉王井都向外噴過水,渾濁不堪,也都是三天后才逐漸平靜下來,井水又清澈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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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之後,每到傍晚,井裡就會湧出煙雲般的水氣,蔓延到圍欄之後就淡了,但在圍欄以內,卻是濃霧籠罩,陰森恐怖,人們不敢靠近。
 
有史以來,鱉王井從未枯過,也從未清過淤泥,因為根本就不用清理,怕不是當年老祖宗打井之時,挖破了地下水脈,通了江海。
 
冠利還說鱉王井裡住有一隻老鼈精,若是老天久旱不雨,向它祈禱,必有靈驗。
 
千百年來,鱉王井收納了無數的求死之人,老鼈精在井底接收了供奉,就會齋醮祭鍊,助力這些孤魂野鬼從自己的道場里早登極樂,輪迴飛升。
 
最後一次,一次性收了兩位,一男一女。 經警方排查,男的是縣醫院王院長的養子王水生,女的是王水生過門沒半年的媳婦。
 
那是民國29年春天,從現場來看,兩位死者身上都有很深的創口,像是被銳器所傷,但卻沒有發現兇器,因此看來,這兩人既不像殉情,也不像仇殺,倒像是同歸於盡。
 
到底怎麼回事,警方並未來得及向外透露,因為沒過幾天,日寇就派了很多的轟炸機來,狂轟亂炸了一通,王院長全家罹難,真是禍不單行,斷子絕孫了。
 
再之後,縣政府就搬去了溝村辦公,那時全縣人心惶惶,包括警局在內的各個機關都開始忙於搬遷,鱉王井的事情,也就沒人過問關心了。
 
不過這都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冠利也不過三十來歲,現在他應該已經一百多歲了,但是看起來,也不過五六十歲的樣子。
 
可這對小夫妻,年紀輕輕的為什麼要結伴死於鱉王井呢?
 
 
2、
 
 
這就牽扯出一大串的老人與舊事了,故事起源於民國十年。
 
一位上海的王醫生,三四十歲的樣子,攜全家到太平,就任當時的縣醫院院長。
 
路过池州的时候,碰到一位七岁幼童,跪在正阳门大街上插标卖首,因为父母得了瘟疫,自己年幼无资,只好卖身安葬父母。
 
那时军阀混战,饿殍遍野,每家都有每家的困难,王院长蹲下身去小声问道:“卖身安葬父母,你有什么资本呢?”
 
幼童说,我水性好。如果先生买了我,往后你家里每顿都不会缺鱼。
 
王院长不信,正准备起身离开时,恰好他身后就是长江,只见幼童一个猛子便扎了进去,两三分钟的时间,就从江里抱出来一条十来斤重的草鱼。
 
围观的人们纷纷叫好。王院长这才改变态度,出钱安葬了幼童的父母,并给他取名为水生。
 
安排完後事,王院長就帶了家眷和水生一起,去往太平赴任,途經麻川時,與當地一條小火輪的船夫閒聊,話趕話就聊到了麻川河中灘。
 
中灘數百米全是石頭,小石如碗如盆,大石如桌如床,高低不平,雜亂無章。
 
上游而來的黃山諸峰之水,在此衝撞激烈,響聲如雷,幾里遠開外都能聽到。
 
春季河水洶湧時,這裡一片翻江倒海,冬日山寒水瘦,這裡依然激流飛奔,水情最是險峻。 年老體弱,幼童病婦皆不能臨此風景,否則便會受到驚嚇。
 
中灘而下,河面開闊,深不見底,自古以來,就沒人知道這個地方的水到底有多深,船夫說。
 
前朝有個讀書的老夫子,想用刻舟求劍的辦法一探究竟,便坐在船上,用一根數百米的繩子吊了一塊巨石,往下丈量。
 
結果發現繩子都快用完了,在水中卻一直都是緊繃繃的狀態,拉上來一看,石頭依然在。 老夫子越量越怕,繩子和石頭都不敢要了,水深水淺,就此作罷。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神,後來的普通小船,或是漁民打漁,都不敢經過這裡,船夫說要不是自己的這條船配了小火輪,今日也是不敢硬闖的。
 
這時,王院長斜眼看了看水生,水生二話沒說,脫了小褂就一頭紮了下去。
 
大約費時兩個時辰,水生便從水底抱出來幾件金銀器皿,一面交給王院長,一面說,我跟你說呀達達,剛才我發現水底下,有隻很大很大很大的老鼈。
 
小火輪船夫當時的一雙眼睛都直了,口水直淌,王院長問,老鼈有多大?
 
水生趴在船幫上歪頭想了想說,大概有五六條機帆船這樣大,兩隻眼睛都是紅的。
 
水生又說,一開始他還準備把老鱉一併拉上來,可是怎麼拉都拉不動,仔細一看才發現,那隻老鱉被一條大鐵鏈給鎖住了。
 
達達你不知道,那隻老鳖的身下有許多許多的......
 
王院長及時打斷了水生的話,不怎麼耐煩地說,肯定是許多許多的死人骨頭! 不管了,不管了! 你趕緊上來吧,這隻鱉精肯定幹了不少壞事,要不然就是書上講的,老鱉鎮河妖。
 
水生一上船,船夫就把小火輪的油門加到最大,黑煙騰騰,心慌意亂地跑了。
 
 
3、
 
 
王院長這人怎麼說呢,醫術上馬馬虎虎,醫德上不敢恭維,但那時的民國,到處都需要人才,另外一個情況就是,王院長在沒有成為院長之前,也確實花了不少買路錢。
 
因此他不管做什麼,都有一個準則,就是一切向錢看。 就好比他買水生,並非急公好義,而是為此下了一盤大棋。
 
水生卻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孩子,自從跟隨了王達達,對其十分忠心,對王家所有人也都畢恭畢敬,但凡王家有事,他真是竭盡全力,肝腦塗地。
 
此後的水生,每到月黑風高的夜裡,就會被王院長雇了一條小船帶了,去往麻川河各個深水區,撈寶。
 
尤其那隻老鱉的身下,好東西堆積如山,取之不盡。
 
麻川河自打唐朝起,就是一條天然航道,直通長江。
 
千百年來,太平與外界的貿易往來,靠的就是它。 但這條河又桀驁不馴,冥頑不化,汛期難測,水情險峻,千百年來沉船無數,吞噬了大量的金銀瓷器與珠寶。
 
因此麻川兩岸的居民,個頂個都有很好的水性,除了摸魚抓蝦,他們還會結伴潛入深深的河底,如果運氣不壞,就可以打撈到一些前朝寶物。
 
水生去的地方,都是當地老百姓和普通漁民不敢貿然前往的深水險峻之處,因為那裡的東西更多,更值錢。
 
除了財寶古跡,後來連那隻被神秘力量鎖在數百米深水之下的老鱉,王院長都曾動過心思。
 
可惜水生除了水性極好之外,力氣並不大,那時也沒有什麼高科技和先進的水下切割裝備,王院長也只能望鱉興歎,這事後來不了了之。
 
儘管沒把老鱉給弄上來,但是十多年以來,水生從老鼈身下扒拉出來的寶貝,卻也使得王家的地位與財富,在當地迅速崛起。
 
對外則宣稱是王院長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所得,實際上靠的還不都是水下水生的一雙手。
 
民國25年,22歲的水生出了一個茬劈,因為那次他又潛入老鳖的窩裡去撈寶。
 
沒想卻碰到了一位水性比他更強的高手,兩人在水下切磋了一下,水生根本就不是對手,差一點小命就交代給麻川河了。
 
 
 
4、
 
 
好在對方沒下死手,要不然水生都上不了岸。 上岸之後才發現,高手竟然是位年輕的齊雲山道士,也就是這個故事的講述者,冠利道長。
 
冠利出現在麻川河的水底,並非撈寶,而是在給那隻老鱉的鐵鏈加固,加粗。
 
水生問冠利,為什麼要給麻川河底的那只老鱉加粗鐵鏈。 冠利就給他講了一個關於麻川河老鱉的故事。
 
南北朝年間,皖南這一帶山豬成精,水怪暴虐,麻川河更是泛濫成災,老百姓深受其害,傷透了腦筋,有民諺說皖南兩大害,山民怕山豬,漁民怕水怪。
 
於是齊雲山道祖真武大帝就派了這隻千年老鱉前來,先是制服了山豬,緊跟著趕跑了水怪,當地老百姓就在水東修了一口鱉王井,在井邊建了一座鼈王廟,把這隻老鱉當成神仙給供上了。
 
有吃有喝,老鱉一高興,也就在那口鱉王井常住了下來。
 
可是沒多久,黃山又來了一隻千年老狐狸,沒事就跑下山來勾引老鼈,於是一鼈一狐就談起了戀愛,感情一深,這兩位竟勾肩搭背,雲遊天下去了。
 
老鱉這一走,山豬和水怪就又回了頭,這一次更加作怪,變本加厲了,把當地的老百姓給禍害得不行。
 
老百姓一想不对呀,这只中华老鳖精,享了供奉,怎么能连个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了呢,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于是就联名去了齐云山,把这只偷懒又发情的老鳖给告了。
 
这么一说,就已是清朝末年了,真武大帝也早就回了他的主道场武当山,那时的齐云山道门凋零,高手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冠利的师父罗老真人联合了几位师兄弟,拼了老命才把老鳖给捉了回来。
 
為防止這隻「風流」的老鱉,又出去尋花問柳,就用一根玄鐵鏈把它給鎖在了麻川河的最深處。
 
為了給老鱉放風,還特地走水下給他鑿了一條通道,讓他可以從水下自由前往原來的住處鱉王井,水底鎖它的鐵鏈,正好也有那麼長。
 
可是被囚禁的老鱉不服氣,經常在水底作怪,因此每隔一段時間,齊雲山就會派人過來巡視查崗,以免這隻老鼈又在水底鬧情緒,正事不幹,禍害人間。
 
兩人聊得正投機,王院長帶人從河對面來尋水生了,冠利臨走時,還特地叮囑了水生幾句,大意是讓他別再給王院長撈寶了,這種事情幹多了,折壽。
 
因為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世上沒什麼人去供老鱉了,那些金銀財寶,表面上像是各朝各代的商賈翻船後遺失,實際上也是一種變相的供奉。
 
老古人講的「老鱉保太平」,就是這麼一個典故,所以這些貢品,凡人怎麼能隨便拿走呢?
 
你之所以每次都得手,有可能是老鱉睡著了,等它醒來發現貢品的數目不對,心裡就會有怨氣。
 
老鱉一旦有了怨氣,太平縣還怎麼太平呢?
 
 
5、
 
 
從那以後,水生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怎麼願意下水撈寶了,王院長打罵了他幾次,說他翅膀硬了,白眼狼,忘恩負義。
 
後來又開始哄他,軟硬兼施,還給他說了一門親事,說是自己上海老家的一個侄女,小名叫英子。
 
英子長得十分好看,就是講話時有點口吃,發音也很遲鈍,總是用詞不當,咬字不準。 王院長說,上海人講話都這樣。
 
英子有次當了水生的面,喊王院長為王桑,王院長有些尷尬地打圓場說,她剛才喊的明明是王叔。
 
可哪有侄女喊叔叔,前面還按個姓氏的? 問題是水生當時也沒在意。
 
英子的水性也很好,好幾次要跟水生比劃比劃,王院長在旁邊煽風點火,水生拗不過就跟她比了,結果發現,英子在水下果然很厲害。
 
因為英子的出現,水生撈寶更加盡心盡力了。 還經常帶了英子一起下水,去往那隻被鎖住的老鼈身下,肆無忌憚地劃拉寶貝。
 
英子每次下水都不撈寶,似乎對那些寶貝毫無興趣,只是一直在摸索那條鎖住老鱉的玄鐵鏈。
 
奇怪的是那隻老鱉睡的很死,似乎要在很多年以後才會醒來。
 
每次寶撈完,都是英子先上岸,水生背了一大包寶貝,跟在後面。
 
水生有次上來的快,聽到英子在岸上神神叨叨地念叨著哪裡髒了要洗,就問她哪裡被弄髒了。
 
月夜的河灘里,英子給了他一個水妖般的眼神柔聲道:"人家的,這裡的,這裡的,還有這裡的,都被那隻討厭的老鳖給弄髒了,你的,要不要過來,給我洗一洗? ”
 
英子一邊說,一邊用肢體語言給他展示,一邊還向他步步緊逼,水生被搞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正準備找個借口離開時,卻被英子就地撲倒了......
 
沒多久,在王院長的主持之下,水生與英子就結了婚。
 
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6、
 
 
民國29年正月,齊雲山冠利又來麻川河底加固玄鐵鏈,很快發現了異常。
 
那次下山,冠利發現了玄鐵鏈多處都被人動了手腳,老鱉的鱉殼下面,也被人安裝了很多的烈性炸藥。
 
冠利當時心想,這事不用猜都是水生幹的,早知道當年就不該留下這禍根,於是處理完老鱉身邊的險情后,當晚就捉了水生,拎去麻川河灘審問。
 
病恹恹的水生蹲在河灘里,得知情況后急得賭咒發誓,聲稱自己已經小半年都沒有下水撈寶了。
 
這樣一說,連水生自己也覺得奇怪,因為自從他與英子結婚之後,王院長竟然不逼他下水撈寶了,還一個勁安慰他好好養病。
 
而且,他還想起更加詭異的一件事,因為他發現,自己被冠利捉走時,英子竟然不在床上。
 
水生自己捋順了思路就對冠利說,道長請放心,三天之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冠利氣呼呼就走了。
 
走了? 老鱉呢? 我問。
 
冠利說那晚水生把他支走之後,當即就下了麻川河,並在水下遇到了日本間諜英子和漢奸王院長。
 
王院長穿了一套潛水衣,遊走在沉睡期當中的老鱉頭部。
 
日諜英子與水生,在水下進行了激烈的打鬥。
 
兩人水下打鬥的過程當中,驚醒了沉睡的中華老鱉精,一張口就吞噬了裝備齊全的王院長,並在狂躁中用利爪重創了水生與日諜。
 
太平老縣城因有崇山峻嶺和麻川河底的千年老鱉護佑,日寇一直不能成功入侵,日諜英子從漢奸王院長那裡,找到了突破口,知曉了麻川河底千年神鼈的秘密,想不費一兵一卒,借用神鱉的一怒之力,進而淹掉整個太平。
 
至於後來的麻川河老鱉是被齊雲山道門放了,還是自己跑了,冠利說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