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黃崗集有個叫吳春燕的女子,婚後沒多久丈夫便死了。 丈夫死後,吳春燕沒有自欺欺人做什麼貞潔烈婦,而是又嫁給了鎮子東邊的武守城。 再婚後,吳春燕和武守城育有一子名為春來。 怎知春來三歲那年,武守城也在一次事故中不幸身亡。 武守城去世時,吳春燕還懷著身孕,後來又產下一子取名為春望。
武守城去世后,雖然留下了五畝土地的薄產,但是家中卻沒有了工作力。 為了讓兩個兒子順利長大,為了不讓田地荒蕪,於是吳春燕後來招了個上門女婿。 吳春燕招的上門女婿名叫李忠,家住在黃崗集東十八里處的李家營。 李忠家雖然貧困,但是他還算勤勞,因而和吳春燕成婚後辛苦經營著武守城留下的五畝土地,日子過得也算輕鬆。
怎知在武守城家住了幾年,後來趕上了百年不遇的洪澇災害,因而五畝田地顆粒無收。 後來為了生存,李忠只好帶著吳春燕和她的兩個兒子,一起返回了李家營居住。 李家營有個酒坊,李忠本就在那裡做幫工。 可是即便如此,家中境況也是大不如從前了。
吳春燕的兩個兒子雖然和李忠沒有血緣關係,但李忠對兩個繼子卻能視如己出。 可是遭了難,日子困難了,為了生存李忠就和吳春燕商量,讓大兒子春來去某裁縫家做了學徒工。 一來能掙一些錢補貼家用,二來呢能學個本事。
當時春來已滿九歲,做學徒一年能賺兩千多錢,如此便能解決燃眉之急了。 一年多后,李忠和吳春燕商量,又把小兒子春望送到了某地主家裡去放牛。 地主家和裁縫家相距僅二百多米,兩個孩子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春望一年也能掙一千多錢,如此家中生計便不成問題了。
話說這年臘月二十五,李忠去接春來、春望回家過年。 回來時,春來和春望帶著一年的工資,父子三人甚是高興。 怎知剛走沒多遠就遇到了下雨,於是他們就去一個涼亭里避雨。 等了很久雨終於停了,誰知李忠的咳嗽病又犯了,因此無法繼續趕路。 不一會兒同在地主家謀生活的聶四路過,於是李忠便把兩個孩子交給聶四讓他帶著他們先走。
李忠跟聶四說,他歇一歇馬上就追趕他們。 聶四帶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帶著一年的工資,就這樣先走了。 後來走到老虎嶺,聶四因有事便與他們分道揚鑣了。 聶四跟春來、春望說,讓他們在那裡等著李忠路,不要到處亂走,說完便走了。 李忠在涼亭里歇了半天,怎知緩過來他卻走小路回家了。
李忠回到家,一看春來、春望兄弟還沒回來,於是就去找聶四問怎麼回事。 聶四說他們在老虎嶺就分開了,於是李忠趕緊去老虎嶺尋找,通過打聽得知,春來、春望曾向嚴某打聽路,後來餓了又在一家布店要了點吃的,吃了東西便走了。 李忠問布店老闆,他哥倆來要東西吃時,店裡還有沒有別人。 店老闆說,當時黃某也在。
後來在離李家營還有二裡的地方,李忠路找到了春來、春望,不過兩個孩子已經成了冰冷的屍體,但身上的錢財還在。 李忠認為嚴某和黃某脫不了干系,於是一怒之下將這二人告到了官府。 怎知武守城的族人得知兩兄弟被害,竟認為李忠為了霸佔武守城留下的土地將二子殺害,於是把李忠也告到了官府。 如此,這個案子就有些混亂了,因而久久未能結案。
后来县令换成了蓝某,蓝县令颇有办案手段,于是在他的侦查下后来终于找到了嫌疑人。原来这嫌疑人就是黄某,说到底也是为了谋财。当日在布店,黄某见到两个孩子甚为可人,于是就想拐卖二子。黄某忽悠两个孩子说,可以把他们送回家,实则是拐去贩卖。
不巧的是,走到离李家营还有二里的地方,春来认出了路于是就想和黄某分开。黄某自然不肯,于是就起了争执,最终春来、春望兄弟被黄某杀害。黄某之所以没有拿走他们的钱财,就是为了逃避侦查。不曾想,机关算尽最终还是落入了法网。黄某之所以被识破,就是因为做贼心虚,在狱中说梦话被狱卒发觉,然后报告了蓝县令。
坏人的心固然邪恶,但是再十恶不赦的人也有做贼心虚之时。人心都是肉长的,纵然他铁石心肠,最后也难料被梦话出卖。人生就是一场化学反应,无论他怎么反应,最终的化学方程式两端总是要配平的,这便是自然界最基本的守恒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