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哭聲第6話:湖心明清古墓群

2022040313:40

我爸的回憶錄,不厭其煩地提到過一個名叫華龍的小村莊。

 

在他的記憶里,華龍村民風淳樸,美麗富饒,跟大多數懸疑小說那樣,疑點重重而又異常神秘。

 

站在華龍最高處,可以看到村前村后兩條河,村前那條叫秧溪,村后的那條,叫舒溪。

 

出村往北5公里,就是廣陽古城,只是那時的古城已顯破敗。 除了文昌閣、城隍廟、一些古塔和祠堂等古建築群尚存,大部分民房,都已被當地老百姓一磚一瓦地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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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1958年7月,原華東野戰軍開赴過來一個(工程)師,也就是後來的國家水電部第14局,他們在蘇聯專家的指導下,在皖南的崇山峻嶺裡,修建了一道幾百米高的鋼筋混凝土大壩。

 

大規模搬遷和移民,那是遲早的事。

 

後來果不其然,不但廣陽古城沒了,就連我爸曾經戰鬥過三年之久的華龍也被深埋在太平湖之下。

 

同時被埋的,還有龍門古鎮和秧溪古街。

 

翻閱我爸手稿那幾天,我還輾轉找到了一位重要的線人,就是當年劃了小船,帶我爸深夜進湖,探尋"水底哭聲"的那位小黑叔叔。

 

小黑當然是花名了,他姓杜,世代生活在秧溪河流域,也就是我爸插隊的那個小村莊,華龍。

 

華龍被埋之前,政府安置他去高處務農,可他只會打漁,不會種田,因此死活都不同意,於是就在湖邊的山上搭棚子,當了幾年釘子戶,竟也落地生根了,現在的房子幾進幾出,臨湖依山,女婿倒插門,幫他女兒搞民宿。

 

他自己成了當地一家漁業公司的資深顧問,就是不幹活都能拿錢那種,但前提是不准他再擅自進湖打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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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叔說,華爾壠! 不是華龍!

 

你老頭剛來時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別人鋤草,他鋤秧苗,沒事就往水邊跑,打個農藥能把自己先毒倒,讓他當記工員,工分記得亂七八糟,當年要不是我老頭當大隊書記,年終分紅時,保不準他就被老百姓給吃了。

 

提起華爾壠當年,他的水底故鄉時,杜叔豪情滿懷一昂首,又是一壺小刀燒。

 

我趕緊趁熱打鐵道,那,你倆那次深夜進湖,到底看到啥了?

 

杜叔嘴一張,渾身像過了一次電似的,半天才冒出一句話,我哪知道? 我當時已經上岸了! 想知道回家問你......

 

我倒是想呀。

 

嗯,這個...... 老周這些年一點消息都沒給過家裡嗎? 在我印象中,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呐!

 

我也認為他不是。

 

老周這個人怎麼說呢,他是一個好人,就是滴酒不沾,沒勁! 不過你小子酒量不錯呀,我喜歡! 死老周當年跟老子說得好好的,要把你送給老子當上門女婿,結果他拍拍屁股不知跑哪去了!

 

老子辛苦攢下來這一大片家業,可惜了,哈哈咱爺倆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