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哭聲006:殉情校花與她的孩子

2022040313:59

 

那天的畢爺爺和冠利,在我家堂屋,連袂"提審"我的乾爹馬斯和。

 

之前我喝了大半瓶料酒嘛,儘管味道還不錯,像可樂,可不知為何,嗓子眼卻火燒火辣的,應該是酒勁上來了,當時我還不懂這些,就自顧自跑去廚房,找了個水瓢,彎腰從水缸舀水喝。

 

我家人口多,水缸大且高,高到下面大半截,都得埋進土裡,即便這樣,我還是搬了一個小方凳,踮腳上去,才能彎腰夠到。

 

可我剛彎腰,卻看到乾姐馬小鳳,光著身子,赤裸裸站我家水缸裡,頭髮濕淋淋,還抬頭對我笑了那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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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一下,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一種奇妙的感覺揮之不去,多年後我迷上寫作才知道,如果那天我因此而死,我就能寫成是——死者毫無痛苦,臉部面帶微笑。

 

事後周小玲女士問我,那天到底看見了什麼? 為何鼻血長流? 滿臉都欲仙欲死的死樣?

 

她還給我講了後來發生的一些事。

 

當我頭朝下、腳朝上一頭栽進水缸,被他們倒提雙腳,拎出來之後,老道冠利看了看滿頭大汗的畢爺爺,一聲長歎道,我給你說啊老畢,這女娃可不是怨念太深不想走,而是走不掉了啊!

 

乾爹馬斯和嚇壞了,「撲通」一聲,就給冠利和畢爺爺跪了,接著我媽帶了周小玲她們幾個,也都紛紛跪了,並非他們都愚昧,而是發自肺腑擔心我。

 

我媽抱著畢爺爺的腳,邊哭邊罵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馬小鳳請死,跟我們周家有什麼幹系? 為什麼賴著我兒子不放? 還以為你不請自來,自帶酒食,給你干兒喊魂,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你老馬沒安好心啊......

 

乾爹嘴一張,卻又不知如何辯解。

 

畢爺爺一聲怒喝,都給我起來! 小孩又沒死,只是被水鬼嚇糊塗了,老周他們父子不在家,我們不在呢嘛,哭什麼喪! 老道你趕緊想想辦法,亂糟糟成何體統?

 

冠利說馬小鳳這是一屍兩命,再之前,還有另外幾條小命(馬小鳳生前曾多次墮胎)呢,兩年前她自己犯渾,以為可以一走了之。

 

這女娃,她把因果輪迴想得太簡單了。

 

 

 

2.

 

 

 

第三天上午,我才醒過來。

 

一睜眼就問我媽要吃的,當我吃到第三碗紅糖雞子面的時候,才發現我家多了一位細瘦細瘦的小道童,正眨巴眼盯著我吃東西,往嘴裏不停咽口水。

 

周小玲說,老道跟畢爺爺已經走了,他倆結伴去南方,找我的老騙子爺爺,還有我爸去了,老道臨走前,丟下來這位小道童,估計是嫌他礙事。

 

放我家白吃白喝。

 

而在我昏迷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則是周小玲女士與張謹言兩位,爭著搶著告訴我的。

 

張謹言,就是那位小道童。

 

多年後他曾動用道術,幫我寫過一篇公眾號文章——《冒牌天師、網紅與鎮魂井的故事》,此處再次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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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幼時,在我家足足呆了大半年,跟所有人都打成了一片,直到我爺爺、畢爺爺、他師父還有我爸他們幾個,第二年從南方結伴歸來,他才跟隨老道冠利,回了齊雲山。

 

後來我問他是不是老道的孫子,他說不是,周小玲說,是就是,又不醜,道士又不是和尚,道士可以有後代。

 

張謹言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是龍虎山張天師後代,冠利TMD算個鎚子!

 

扯遠了,說我昏迷期間,老道在乾爹的帶領下,去了一趟我縣龍門嶺的劉家山,找到了乾姐馬小鳳的墳,而畢爺爺則去了那位縣領導家裡,搞事情。

 

先說畢爺爺求見縣領導。

 

按理說,沒有門路的普通人,是很難得到縣領導接見的,可畢爺爺不一樣,他可是當時大受歡迎的臺胞,隨便去哪,說投資就能投資的台商。

 

見面之後,畢爺爺把道理講得清清朗朗,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那位沾花惹草、殉情自殺卻死而復生的公子哥,立一道馬小鳳的靈位在房間,早晚燒香祈福,未來結婚都不能搬走,活人新娘,還得以二房自居。

 

靈位之前,還要置辦三個頑童泥偶,讓那幾位冤死的母子,每日都能歡聚一處,只有這樣,他們全家才能出入平安。

 

畢爺爺那邊進展順利,畢竟前兩年的殉情事件,鬧得很大,那家人心有虧欠,若不是原則問題,估計早就想請人做法了。

 

老道這邊,卻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3.

 

 

 

因为马小凤的两个弟弟,马小龙马小虎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两年前,马小龙就已被刑拘过一次,为给姐姐马小凤讨回公道,他纠集了一批小兄弟,把惹事的公子哥捉到,关在一个猪笼里,沉了一次潭,若不是当时的警方抢救及时,公子哥早就死过一回了。

 

好在对方不愿深究,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马小龙也早被送去劳改农场插秧割稻了。

 

哥哥马小龙犯浑,还算冤有头,债有主,合情合理;而“大个少年”马小虎恶意溺我,则显得蔫坏蔫坏,吃柿子挑软的捏。

 

在干爹的指认下,老道雇了几个青壮劳力,正准备给马小凤迁坟,“龙虎兄弟”手持武器,气势汹汹冲了过来,哪里来的妖道?胆敢挖我姐姐的坟!

 

干爹过去阻挡训斥也不管用,差点被马小虎一钉耙挖伤,冠利立在坟前,捋须微笑道,你俩可知这叫什么山?山下又是什么河?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山叫刘家山,河是麻川河。

 

刘家山!麻川河!这分明就是牛头马面(谐音)往来人间的一个驿站!你们马家只会喊魂,对风水简直一窍不通!这里哪能埋人?老马你也是鬼迷心窍!如此阴冷险峻之地,到底谁帮你们找的?

 

干爹想说什么,却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红着脸闷头抽烟。

 

你俩是否铁了心?不让亲姐姐往生极乐?说什么说!钉耙放下……榔头也放下!过来过来,都过来,帮忙起坟!

 

马小龙马小虎兄弟二人,像是中了邪一样,木偶般加入迁坟队伍,等马小凤的棺木(迁坟必须换棺)打开之际,他们一家三口全傻了。

 

马小凤栩栩如生,仿佛睡着了一般。

 

身体不但没有腐烂,连身上的服饰,都还是下葬时的新衣,折痕犹在,就是腹部有点微凸,兄弟俩正准备伸手一探究竟,却被冠利爆了几个板栗。

 

马小凤迁坟之后,毕爷爷那边带回来十万人民币,说是男方给的抚恤金。

 

后来我干爹拿了那笔钱,给我干哥马小龙娶了一个媳妇,又让“大个少年”马小虎报名参加了新华电脑学习班,剩下的,他自己做本钱,开了我县规模最大的一个鱼档。

 

此后,再也没有给人喊过魂。

 

 

 

4.

 

 

 

接下来,就是少年如腊肉、咸鱼和“钢锯小王子”的一些糗事了。

 

张谨言长得太瘦,因此叫腊肉;周小玲曾被我梦见变成一条大鲤鱼,但她自己死活都不认同,只好称之为咸鱼。

 

至于我的外号,钢锯小王子,那也是实至名归的。

 

那是九十年代中期,改革春风吹满地,国内到处都在搞楼馆建设,大兴土木,为的是让更多的农民工都有工做,都有饭吃。

 

我那时全天候都有跟班,还有周小玲那个不长脑子的小姐姐,于是每天上学放学,便带了他俩到处搞事,什么摸鱼偷瓜啊,摘菜拔蒜啊。

 

怎么胡来怎么来。

 

上学路上,有个宾馆的工地刚开工,挖机电焊,火花闪闪,工地上便躺有了很多废弃的钢筋头,我们一放学(张谨言掐了表似的,准时出现)就翻过一道铁栏杆,进去捡。

 

那时一斤钢筋头,能卖三五角,一碗馄饨才一毛二。我们那时,每人每天大约可以捡三到五斤钢筋头,什么概念?

 

但很快,工人们也意识到了,那些钢筋头是笔财富,有事没事的,就不让我们随意进出了,他们开始自己捡。

 

郁闷之余,我发现,夜深人静之后,还是可以趁虚而入的,等到那个点,工人一个个还不睡得像是猪?于是说服咸鱼腊肉,我们夜袭!

 

那时我们三人一个房间,腊肉跟我睡一个床,都是男生嘛,周小玲的床,原本就跟我一个房间。

 

我们依旧翻过铁栏杆,翻着翻着我觉得,这些铁栏杆不也是可卖之铁吗?难道我们要舍近而求远?

 

于是我们重新研发出来几个作案新工具,什么钢锯条啊,铁榔头啊,铁榔头之外还特意蒙了几层厚厚的布条。

 

这是我从书本上学来的,有了那几层布,再怎么用力敲,也不会发出多大响动。

 

我们成功锯下来几个铁栏杆,一道栏杆足有好几十斤重,比翻墙进去工地,捡钢筋头什么的来事多了,这也叫做大做强!

 

事成之后,腊肉咸鱼都惊呆了。他俩在下面抬的抬,扛的扛,忙得不亦乐乎。

 

当时我还在高空作业,我抱着用来固定铁栏杆的两边砖墙垛子,愈锯愈勇,又锯断了一根,腊肉咸鱼在下面欢呼雀跃。

 

他们的室友,是一个多么牛×的“钢锯小王子”呀!

 

他们见我一个人在高高的墙头作业,他们也得干点什么才对。

 

于是就把我锯断的几个铁栏杆,一个一个排在下面,还别具心裁地排出一个不知名的阵型。

 

我对他们的创造力感到很满意,当我终于锯断那晚最后一根钢筋时,感觉忽然很不好!

 

不是宾馆的保安来了,也不是工地的工人醒了,而是我怀抱的那个砖墙垛子,有点松动脱落的迹象,当我彻底反应过来时……

 

连人带锯条,带砖墙垛子,带一整幅铁栏杆,多个物件组合在一起,四分五裂地摔了下来!

 

特么!!

 

 

 

5.

 

 

 

当时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怀抱一个砖墙垛子,从高高的墙头,摔了下来。

 

可是很诡异!

 

等我着地之后,才发现,我怀里的那个砖墙垛子,不知为何已在几米开外。

 

已被锯开的那道铁栏杆,也倒向了另外一个角度。

 

後來我還專門復了一次盤:那晚我從高高的牆頭,摔下來的那一瞬,整個人分明是朝向那幾個(被臘肉和鹹魚沒事找事豎起來的一個陣)方天畫戟撲去的,為何等我落地之時,卻正好正中間?

 

毫髮無損!

 

只是有點暈頭轉向。

 

現場至少寂靜了十幾秒,鹹魚說她當時都快嚇哭了,多年後我想,那才是我這生第一次大難不死的真實經歷吧?

 

這事我至今記憶猶新。

 

自那以後,我就不敢再翻欄杆,進去偷鐵了,無論臘肉鹹魚他倆怎麼忽悠,我死都不去。

 

他倆認為我中了邪,沒多久就自己單幹了,我也不管他們,我玩我的。

 

我反正有了不少積蓄(好幾十塊那種),又很牛逼地迷上了小人書。

 

經常放了學,就很專注地往小書攤上一坐,消費三五分錢,就能看到老闆收攤。

 

直到我的所有積蓄,被書攤老闆和零食耗盡,我才發現,明年,我將是一名小學四年級新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