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是一條魚

2022040315:04

在我五歲玩水,險些溺亡之後才知道,原來我除了有五位姐姐,還有一位哥哥。

 

因此我在家裡的真正排行應該是老七,難怪我媽總是莫名其妙喊我小七子,當時我還以為小七子是我的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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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魚婆婆說,我哥哥不滿兩歲就會滿地亂跑,追雞攆狗,十分頑皮。

 

有次他追攆一隻大紅冠子花外衣的大公雞,路過一口水井,大公雞振翅一飛就過去了。

 

我那位兩歲不到的哥哥,卻沒辦法飛過去,一頭栽到井裡,淹死了。

 

我哥哥溺亡后的第七個年頭,我已經五歲了,跟他一樣,我也頑劣不堪,整天跟在一幫年齡比我大的小屁孩後面,逢山開路,遇水洗澡。

 

於是我也溺水了......

 

 

2.

 

 

我被救醒后,我媽的說法是:我溺水后的第二天,才被隔壁村的一位熱心漁民撈起來,倒提雙腳,抖了大半天,才勉強救活的。

 

第三天,我媽就把那位漁民全家都請到我家,坐在上位,讓我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認了乾爹。

 

乾爹後來的打漁生計做得極好,從此過上了小縣城較為富足的生活,即便現在,我們兩家的來往,依然很是密切。

 

乾爹後來逢人就說,我是他的貴人,說他自從救了我之後,開始每天都有上百斤魚蝦老鱉,家裡的生活才越來越好,所以乾爹對我也很好。

 

我七歲之後的每個生日,乾爹都會送我貴重的禮物,後來上大學,每年的學費、生活費,我也都能拿到兩份。

 

為啥呢?

 

因為除了家中給我錢,乾爹每年也私下塞給我一樣多數目,並不准我往外宣揚,尤其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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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孝順又乖巧,當然要聽乾爹的話,守口如瓶咯。

 

但在我真實的記憶里,有關我差點溺亡的故事,卻是另外一個版本。

 

縹緲如夢,卻不如煙。

 

 

3.

 

 

這個版本就是我親愛的魚婆婆、兇猛親切的翹嘴鲌和我之間的故事。

 

也就是我溺水之後,魚婆婆親口告訴我的。

 

魚婆婆其實就是我太奶奶,生下我爺爺之後,被太爺爺的一位小妾誣陷她生活作風有問題,我太爺爺一時糊塗,就一紙休書把她給休了。

 

太奶奶在坐轿回娘家的路上,散尽佣人、随从和盘缠之后,写了一封血书,又在身上绑了一块大石头,投了蔡家桥。

 

从此我家开始衰败。

 

十五年后,备受朝廷冷落的太爷爷,躺在老家院里的一张躺椅吸鸦片,吸完之后喝了一口茶,一口气上不来,竟被那口茶给活活呛死了。

 

太爷爷仙逝时正值壮年,家族里的几位长辈认为不祥,便花重金请来了一位齐云山道士。

 

太爷爷都快入土了,那道士才带了一位道童,提了一根拂尘,姗姗而来。

 

来了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笔直地望着人群中披麻戴孝的一位美艳妇人,正是那位当年诬陷太奶奶的小妾。

 

那妇人可能也是心中有鬼,所以被道士望得不敢抬头,浑身瑟瑟发抖。

 

道士朝她走过去,还没走到她跟前,妇人就已经瘫在地上,口吃不能言语。

 

于是道士止步,转身,走到太爷爷棺木前,重重拍了三下,凝神朗声道:白玉齿边有清泉,涓涓育我度长年。你且安心上路,我会劝她好生修行。

 

太爷爷的棺木正要入土时,那妇人竟自行匍匐上前,翻身入坑,痛哭失声,一心一意想要殉葬。

 

道士又道:人生于世,难免谤经毁道,妇人心胸狭窄好妄言,一切都是命数。你还是上来吧,向北十五里,我有一师妹,得她庇护,方有来生。

 

葬礼过后,那妇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只身一人去了北山的一座小庵。

 

 

4.

 

 

我爷爷倒是一辈子生活富足,优哉游哉,名下有不少房产商铺,富甲一方。

 

但他除了我奶奶,没娶半个姨太太,两人生养了十来个子女,个个活蹦乱跳。

 

年龄最小的,乃是我父亲。

 

爷爷八十九岁驾鹤西游,临终景象跟太爷爷差不多,也是坐在落日余晖下的自家小院里,不过他抽的已经不是鸦片了,而是纸烟。

 

有风吹来,烟灰落在他干净的马褂前襟上。

 

纷纷扬扬。

 

等家中亲人发现时,他自面带微笑,端坐如常,却已仙去多时,手指里依然夹着小半截纸烟。

 

后来据我爸说,老爷子生前,还亲力亲为了一件影响了几十年家运的大事。

 

话说解放前夕,他做了一梦,梦到几十年不见的母亲大人告诉他,要把家中所有财产都捐出去,捐给最穷、最需要的人。

 

他一一照办了,后来竟然鬼使神差地没被扣上“地主”的帽子。

 

可到了我父亲这一脉,又出了一个小纰漏。

 

我父亲由于侥幸没有当“地主”,后来还当了个小干部,在“破四旧”时,硬起头皮,带队封了几个道观,砸了几座塑像,终于交差。

 

但没几年,我两岁不到的亲哥,就被家门口的一口小井给收了。

 

事发当天,我奶奶连夜颠着碎步,从乡下走了十几里土路来到县城,前所未有地大发雷霆,点着我父亲的鼻梁骨,破口大骂。

 

我父亲像段木头似的,面对奶奶跪在堂前,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家人都不说话,围在一口小木箱前,悄无声息地给我哥穿衣,扑粉,准备后事。

 

这时,我家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位外地青年,操休宁口音,想要讨杯水喝。

 

父亲端水出门与他交流,大致意思是家中有事不方便,请他就在门外饮用。

 

不料那位青年接过,一饮而尽后却并未道谢,而是呵呵一笑道:福主可能不认识贫道,但贫道我却是认得你的。

 

父亲一愣神,一抬头,这才发现门口的青年身穿青蓝色道袍,头戴一顶扁平混元帽,脚下一双云鞋,分明是一位游方的青年道士。

 

可是那年头,哪还有什么道友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装扮自己?

 

当时父亲见这位青年道人笑容端庄祥和,让人似曾相识,且一副离尘脱俗、飘然欲仙之感,因此不敢怠慢他,就把家中情况向他简短说明了一下。

 

青年道人听完,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六十年前,我陪师父来过你家,彼时福主尚未出世。那次因为师父路上贪杯,来晚了两个时辰,才有令郎今日之痛。今日贫道心急,偏偏又来早了两个时辰。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过好在上苍总有好生之德,这次就当是次教训,你我都好自为之吧。

 

父亲听得云里雾里,正准备转身回屋再给他拿点吃食时,一抬头,门前一片寂寥,哪还有半条人影?

 

此后一整年,父亲的肩膀疼了365天,中医诊断为风寒,西医说是肩周炎,吃过各种各样的中药和西药,总是不见好转。

 

 

5.

 

 

我出世那天,父亲一激动,肩周炎竟然好了。

 

我抓周那天,家中来了几位叔爷爷,父亲喝得有点多,就把我哥出殡那天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经过几位叔爷爷帮忙复盘,我父亲才知道齐云山上,确有那么两位世外高人。

 

再说当年我溺水之后,四肢被水草缠住,无力挣脱,这时来了一条个头不大,但却异常凶猛的翘嘴鲌,对那些水草横冲直撞,不一会工夫,就把我从草丛中给“解救”出来了。

 

那条翘嘴鲌一边“解救”我,一边还转动双眼,像是对我笑,又像在安慰鼓励着我,让我别怕,让我内心澄净安宁。

 

多年之后,我对那条翘嘴鲌的眼神依然难忘,深刻如新,每次想起都像是见到亲人的那种感觉,而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条翘嘴鲌,居然就是七年前溺亡的——我的哥哥!

 

翘嘴鲌看我在水下憋得难受,就游过来,嘴对嘴地给我排水换气。得到他的帮助和保护,那天我在水下呆了很久都没什么事。

 

但没多久,几条丑陋的大鱼,呈包围状向我们游了过来,它们先是派了两条体型粗壮的鲈鱼,钳制住了翘嘴鲌。

 

剩下几条黑鱼,目露凶光,自信满满地将我包围。

 

这是一心要吃掉我的眼神。

 

翘嘴鲌与钳制他的两条鲈鱼,发生了激烈的打斗和撕咬,毕竟年幼力小,战斗中的翘嘴鲌,被一条很丑的鲈鱼扑上去咬住了,摁在水里甩来甩去。

 

另外一条则乘机咬住了翘嘴鲌正在换气的腮帮,不断地往外撕扯。

 

翘嘴鲌的腮帮,被鲈鱼越撕越大,开始往外源源不断地冒血了。

 

见此情景,我赶忙自己给自己换了口气,不顾一切地划动四肢,愣头青一样撞了上去,想把正在撕腮的那条凶恶的鲈鱼撞飞。

 

却被游弋在我头顶上方那条更丑的黑鱼,不慌不忙地用了一个极佳的水中角度和力度,一摆尾就把我拍晕了。

 

 

6.

 

 

以上这一切,都是我醒来,躺在一座美轮美奂的水下宫殿里,鱼婆婆搂着我,坐在一个高高在上的巨大蚌壳里,用人类语言亲口告诉我的。

 

顺带她还跟我说了,她与我家祖上的爱恨情仇。

 

她说都快一百年了,她也有点想念儿孙。正好我父亲言行不一,冲撞了游方于世的某位天尊。于是她就做法,把我哥哥拖下水来陪她。

 

鱼婆婆正在与我说话时,外面忽然游进来一批又一批的鱼鱼虾虾,排列有序,像是有板有眼的水下仪仗队。

 

之前攻击我与翘嘴鲌的那几条鲈鱼和黑鱼,被八条神态威严、体态相近的中华鲟压制着,垂头丧气地游了进来。

 

原来在水下,尚未拥有文字和语言的鱼鱼虾虾们,竟也有着如此森严的制度,甚至有点像陆地上人类的等级。

 

翘嘴鲌——也就是我亲哥,当时躺在另一只较小的蚌壳里,外面有一层类似结界的水文,水文中有一只慢腾腾的老龟,正给他缝合伤口,神态专注,手法娴熟。

 

老龟悬空在水文之内,手里的针是红色的,线是白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针像是龙虾头上的胡须,而线,应该是鲤鱼身上的鱼腥线。

 

没多大功夫,伤口就缝合好了,老龟钻出结界,又悬空游向我,伸出龟爪想给我把脉,身上一股腥气向我袭来。

 

实际上我早醒了,于是奋起一脚,蹬跑了它。

 

 

7.

 

 

鱼婆婆象征性轻轻拍了我一下,以示惩戒。

 

看到自己精心栽培的、未来的水族之王,为了救他的胞弟而受伤,已经抱怨了近百年的鱼婆婆才决定,此后不再跟陆地上的我家为敌了。

 

你回去之后要好好读书,我与你家的所有恩怨,也到此为止了,但你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忠于妻子,忠于家庭的男人,要不然,太奶奶我第一个不答应。

 

可是太奶奶,你能让我把我哥带回去吗?我妈我爸我的五个姐姐,都很想念……

 

我话还未落音,鱼婆婆一巴掌又把我给拍晕了。

 

我快苏醒之前,听到一个老母亲般的声音在如泣如诉道:“傻孩子,你哥哥已经是鱼了,冥冥中一切都是命数,若不是他拼命救你,你都差点成为了一条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想当年,我跟你太爷爷恩怨纠缠,现在不也是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于江湖吗……”

 

我能听出,那正是鱼婆婆的声音。

 

再之后,我就被几条温顺的大鱼抬着,缓缓游向岸边的水面,里面就有原先救我的那条翘嘴鲌,把我送到了后来干爹的渔船跟前……

 

我都已经被捞上岸了,那条翘嘴鲌却在水里来回游弋,久久不肯离去。

 

我被干爹倒提着吐水时,依稀瞥见它用一个急速的摆尾,激起一道水花,还溅了我一脸……

 

随后又向我摇了摇头,像是一抹坏笑,笑完就一头扎进深水,看不见了。

 

再后来,我躺在家中的凉床上,活过来的第一句话就问我妈,我说妈,我上面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我妈眼眶一红说,你哥哥两岁不到就淹死了。你这个讨债鬼,我的个小祖宗,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玩水了好吗?

 

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从凉床往下一跳,全身赤条条,晃荡着一条细小细小的小鸡鸡,不知死活地说:“那我明天再去蔡家桥,把他给你带回来!”

 

我妈蹲下来,二话没说就“啪”一巴掌,把我打得在地上打旋儿……

 


 

解忧君说:这个故事权当小七子的一个梦吧。家运兴衰,皆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时运也在变,因此,古人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