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會大全:寶鏡

2022041017:38

話說隋煬帝大業八年,王度見皇帝暴虐,朝政腐敗,就辭官返家了。 回家途中寄住在好友程雄家裡。

 

這天一早,王度漱了口,洗了臉,剛坐下來攬著自己的那面寶鏡梳髮,只聽見背後“撲通”一聲。

 

王度轉身一看,見程家丫鬟鸚鵡莫名其妙地跪在門口,一臉誠惶誠恐。 她花容失色,體似篩糠,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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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她才顫抖著站起來,嘴裏碎碎念叨著什麼,頭也不抬地出了房門,竟連洗臉水也不倒了。

 

鸚鵡是程雄的貼身丫鬟,十七八歲,長得俊目細腰,花容月貌。

 

王度見她嚇成這般模樣,心存疑惑,在屋裡轉了一圈,猛然間瞥見那面寶鏡,一拍腦袋道:“是了! 莫非...... 她是妖怪? ”

 

原來,那面寶鏡是好友侯生送給王度的。 該鏡橫闊八寸,橢圓狀,背面正中卧一隻麒麟,為鏡鼻; 繞著麒麟按東南西北四方列有龜龍鳳虎四大祥獸; 最外一圈則圍繞二十四個字,乃是廿四節氣的象形字。 據說這是軒轅十二鏡中的第八鏡,有它在身邊,諸邪不侵。

 

問了程雄才知道,兩個月前,有個客人在他家小住,隨身帶有丫鬟一名。

 

當時這丫鬟正病得凶,那客人起身時,她尚動身不得,於是就留下她當了程家的丫鬟。 這丫鬟就是鸚鵡。

 

王度沉思片刻道:“小弟藏有寶鏡一面,今晨攬鏡時,她一見鏡就驚慌失措,想來非妖即怪,程兄既然也不知她的底細,卻容小弟試上一試。 ”

 

於是王度取來寶鏡,揣在懷裡,派人將鸚鵡叫來。 不一會兒鸚鵡進兩步退一步,戰戰兢兢走了進來。

 

王度自懷裡取出鏡來,正要打開布包,鸚鵡已臉如死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裡叫道:「大人饒命! 主人饒命! 小的什麼都說! ”

 

王度收起布包,緩緩說道:「要饒你的命也可,你當先老老實實交代,隨後化出原形來,否則定讓你不得好死! ”

 

鸚鵡跪在地上簌簌發抖,沉吟半晌,眼淚汪汪道:

 

小婢乃千年老狐,華山府君見我已能變幻,就將小婢驅逐出來,許配給了柴華為妻。 不想柴華為人粗魯,小婢與他情不投意不合,於是逃了出來,路上被一姓李名無傲的男人抓住。 小婢一急二累,竟然病得不輕,這才留在此地,成了程家丫鬟。 小婢雖是老狐成精,卻從未害人,只想做個普通人度過此生,豈料竟遇到這面天鏡,要逃也無路啊! ”

 

說到這裡,她大哭起來。

 

王度見她說得可憐,語氣緩和下來,對鸚鵡道:

 

“你若真的未曾害过人,虽是老狐,老天也自有好生之德,说不定能遂你的愿呢。”

 

程雄在一旁道:“王兄此言差矣,人无害妖心,妖有损人意,却是轻饶不得。”

 

  鹦鹉抹干眼泪,楚楚可怜道:“小婢自知逃匿幻惑,神道所恶。主人要小婢死,小婢不敢不死,只求主人赐小婢一醉而死吧。”程雄遂吩咐摆出酒菜,请来邻居朋友,让鹦鹉入席与大家一起饮酒。

 

鹦鹉已知自己气数将尽,一改惊慌恐惧,反而有说有笑。酒过三巡,鹦鹉已醉态娇慵,星眸微展,站起身来弯腰一拜道:

 

“平日里多有得罪,且容小婢为各位跳个舞、唱个歌助兴。”

 

说完了,踉跄着脚步翩翩起舞,边舞边唱:“宝镜宝镜,哀哉予命!自我离形,而今几姓?生虽可乐,死必不伤。何为眷恋,守此一方!”

 

唱完,又向在座各位拜了一圈,然后扑地倒下,转眼间化成了一只毛色好像火焰一般的赭黄色狐狸,歪头死去。 

 

此事虽说让人伤感,却也无可奈何。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王度已回乡多日。这天,一个名叫袁侠的中年人前来拜见,道:

 

“兄弟此来,一是想见识见识王兄的宝镜,二是带了一柄宝剑,也请王兄指点。”

 

  只见袁侠的宝剑长四尺,剑连于靶,靶盘龙凤之状。左文如火焰,右文如水波,拉出剑身一看,宛如一条银电,寒光耀目,冷气侵肌,实乃非常之物。据袁侠说,每月十五,天地清朗,若将此剑置之暗室,其光可照数丈。

 

  王度大喜道:“今天不是正好十五吗?何不今夜就试上一试?”

 

  果然这天天地清霁,王度与袁侠一起进了暗室,请他拔出剑来,自己取出了宝镜。谁知此镜一取出,镜面立即寒芒耀彩,光照一屋,而那把宝剑在它的映照之下,反变得黯淡无光。

 

袁侠大吃一惊,连叫:“请快收镜,请快收镜!”说罢收起剑,拱拱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度觉得这事颇为蹊跷,莫非这厮意图伤害宝镜,见此镜实在太过神奇,不仅伤不了它反而会伤及自身,便一走了之?这人已走,王度也只是心里这么一闪念。回想前后,这厮倒真有三分妖气。

 

岂料怪事再次发生。才过了小半年,王度家门口来了一个尼姑,生得又矮又胖,蚕眉细眼,巨鼻掀唇,穿着一身黄麻布的短装。

 

王度的弟弟王量正好出门,见她长得古怪,便邀她进屋吃斋。那尼姑举手行礼,谢了布施,上前一步说道:“贫尼净莲,施主尊宅内似有镜子一类的宝物,不知可否借与小尼一观?”

 

  王量吃了一惊,道:“大师何以得知?”

 

  那尼姑道:“不瞒施主,小尼胡乱学过些符咒法术,颇识宝气。数月前夜间经过施主家,见到屋上碧光连日,绛气属月,此宝镜之气也。”

 

王量请示了哥哥,取出宝镜,交给尼姑。尼姑边看边道:

 

“这镜有好几种灵相,想来施主尚未得知。若以金膏涂在镜面上,再用珠粉擦拭,举起它来照太阳,就连墙壁都照射得透。”

 

王量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也想一试。但王度认为此宝镜难得,岂可轻试?所以未照此去做。

 

王度对弟弟道:“兄弟,不是做哥的多嘴,此尼姑来历不明,想起前日那个自称袁侠的人,可能对宝镜不怀好意,咱们以后得多加小心,别再将宝镜轻易示人。”

 

大业九年秋,朝廷突然命王度出任芮城县令,王度只好赴任。一路边走边玩,也不急在一时。

 

这天他独自一人上山,不料迷了路,来到一处险峻的山崖,天色已晚,只好在一间石屋里将就过夜。这屋窄小异常,只能容纳三个人。

 

不久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腰板微驼、满脸皱纹的老婆子,另一个是个白眉白须、又黑又矮的老汉,两人也说是迷了路,前者自称“山婆”,后者自称“毛生”。

 

  那山婆道:“王公既然做官,想来是个达人,天底下人与万物皆为物,干吗非要让万物服从于人?大伙原应该一律平等,和谐共处才是,你说对不对?”

 

  王度道:“此话虽有几分道理,然而古人有云,天生万物,唯人为贵。万物之中有拂人者,难免会得不到人的爱惜,实属情有可原。”

 

毛生插嘴道:“王公此言差矣,孟子有云,‘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什么叫‘几希’?就是‘一点点’的意思。既然差不多,为什么鸟兽一定要为人摆布?”

 

山婆也抢着说:“正是正是,连《尚书》里都说,唯天地,万物父母。可见人与万物同是天地这个父母生的。既然是一母所生,理当姐妹兄弟相称才对,为什么非要让人为尊?岂有此理!”

 

  王度笑道:“想不到二位还深谙孔孟之道。只是刚才山婆说‘天地,万物父母’,后面那句‘唯人,万物之灵’却落下了。”

 

那山婆一脸的不高兴:“我听说王公曾经害死过一位名叫鹦鹉的好姑娘,她得罪你什么了?你倒说来听听。”

 

王度没料到有此一问,满脸羞愧道:“哦,你说的是小丫鬟鹦鹉吗?她是一头千年老狐,倒没得罪于我,只是她的主人容她不得罢了。”

 

山婆激动异常,猛地起身,喝道:

 

“实话告诉你,老婆子便是前日去你处的老尼姑净莲,你的那面镜子害人匪浅,今晚你已落在我们手里,就让我们毁了它不再害人吧!”

 

  那毛生也站起来冷笑道:“我袁侠原想用我的宝剑砍了你那面害人镜,不料终非它的对手。小妹鹦鹉已经死于你手,难道你还想再用镜子杀死我们不成?”

 

  王度这才猛然醒悟,原来他们与鹦鹉是结义兄妹,自鹦鹉死后,他们一直在找他。两人早先曾幻化成袁侠、净莲,一个试图砍碎他的宝镜,一个妄图骗他上当毁掉镜面。

 

这时,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一个拔出宝剑,一个已经上前一步来夺他的随身包裹。王度的武艺也不弱,见他们冲过来,立即一个滚翻逃出石屋,悄悄取出背囊中的宝镜,倏地一下亮出来。

 

一阵光芒起处,两人吓得尖叫一声,俯扑在地,一个变成了一只背甲很高、身披绿毛的大乌龟,足有圆桌面大小;另一个变成了一头白猿,身量不过半人高下,遍体生着雪白锦毛,火眼金瞳。二兽双双当即毙命。

 

王度原本无意杀生,只为自保,不料宝镜厉害非凡,一害两命,心里十分难受。然而事已至此,只好将它们好生埋了。

 

  此后王度一直郁郁不乐,然而上任总是要去的。

 

且说芮城县府衙门前有一棵古枣树,看上去郁郁葱葱,粗达数围,也不知有几百年了。历届官员都向此树祭祀礼拜,若是怠慢了它,灾祸立马要来。

 

王度一到任,就有下人说了这事,王度认为这是淫祀,妖由人兴,早该断绝。当夜趁着身边没人,偷偷将宝镜悬挂在枣树枝上。

 

这天夜间约莫二更时分,猛然间听得雷声隆隆。王度探出头去,但闻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响声,震得耳朵阵阵发麻,电光不时地冲撞下来,一下击中那棵枣树。

 

“嚓”的一声,七八团雷火挟着万道金蛇,由四外集拢,齐往树身打将下来。一条三丈开外的大蛇,紫鳞赤尾,绿头白角,额上有一“王”字,被霹雷一下击中,腥血泉涌,蛇头立被斩断。

 

王度知道妖孽已除,吩咐下吏掘开树根。树根下有一大洞,洞中搜得一张写有赤字的纸,上面大书:

 

“不毁去贼镜为鹦鹉妹报仇,覆宗灭族,碎桀其身!莽幺。”没想到这名叫莽幺的大蛇竟是鹦鹉的结义兄弟。

 

接二连三的杀戮令王度有些心惊胆战,山婆与毛生二人的话声声在耳,王度心里琢磨:

 

“人只是万物之一,有什么权利妄杀无辜?鹦鹉何罪?山婆、毛生、莽幺也只是想毁掉镜子保命,并不想杀我王度。我王度算什么东西?岂可妄借宝物而滥杀众物?”

 

  大业十三年六月,王度去河南少室山游玩,途经一玉池。坐在池边好一会儿,心里又泛起山婆与毛生的话来,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取出宝镜,咬咬牙,扑通一声扔入井里。

 

眨眼的工夫,只见池水陡然沸腾起来,天空中隐隐然如有雷声。又轰然落地,四下奔流,一条长有丈余的怪鱼落在地面,不断跳跃。只听得那鱼有气无力道:

 

“尊驾……尊驾大概是王度了?在下……在下焦大,我们结义兄妹五个,竟然全数丧命于此镜之手。鹦鹉死后,兄弟们……兄弟们发誓要毁去此镜,唯有在下……在下反对,我真……真不明白,为什么人类总要平白……平白杀戮我们?天啊,你要亡我,夫复何言?”随即大吼一声,当即气绝。

 

王度没料到自己又酿成杀生之祸,很是自责伤感,同时又为鹦鹉兄妹之间的义气所感动,一时无语凝噎。

 

古人云,率义之为勇。妖之间的情义如此深重,许是多少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所不及,而人类竟还无缘无故残害那么多世间之物!

 

  自此之后,每每夜间,当地人总能听得池中有悲鸣,清亮纤远,声若剑啸,过了一会儿后声音渐大,犹如龙咆虎啸一般,好久才停歇。也不知是宝镜在悔恨自己的过失,还是焦大之魂在向老天爷诉说他们的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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